作者:何云峰,来源:《上海教育》2016年1月1日01A期第73页“教育云斋”专栏。
据国内权威媒体报道,《自然》总编辑菲利普·坎贝尔在谈创新潜力的培育时,告诫年轻科学家—— “别急于发高影响因子论文”。这跟国内清一色的重金奖励高影响因子刊物上发表的论文,形成了十分鲜明的对比。在菲利普·坎贝尔看来,年轻学者过于关注发表高影响因子论文,“会影响创新潜力的培育,从长远看,对人才的成长不利”。虽然“在高影响因子杂志上发表论文当然是件好事”,但是,“这不能作为一种目标,它应该是长期科研积累的结果”。菲利普·坎贝尔的观点给我们提出了一个非常严肃的科学话题:科学研究成果的水平不是由刊物影响因子来决定的。
据百度百科的解释:“影响因子(Impact Factor,IF)是汤森路透(Thomson Reuters)出品的期刊引证报告(Journal Citation Reports,JCR)中的一项数据, 即某期刊前两年发表的论文在该报告年份(JCR year)中被引用总次数除以该期刊在这两年内发表的论文总数。”目前,影响因子已经成为国际上通行的期刊评价指标。不过,目前国际上许多人对期刊影响因子也提出了诸多质疑。因为期刊论文的出版时滞、论文长度、类型及合作者数,期刊大小(发表论文数)、类型,以及不同学科的期刊数目、平均参考文献数、引证半衰期等等各种因素都会对期刊的影响因子和总被引频次产生影响。因此,过于依赖影响因子去评价期刊有严重的科学性问题。退一万步说,即使影响因子可以客观体现期刊的质量和水平,也不能用作来衡量文章的质量及其学术水准。发表在高质量期刊上的文章不一定都是好文章;反过来,发表在一般刊物上的文章也不一定都是低水平文章。所以,把期刊的影响因子抬得过高是非常不科学的做法。
国内高校和科研单位每年花大量的钱去奖励所谓的高影响因子刊物上发表的论文。一般都以中国科学院文献情报中心提供的《 JCR 期刊影响因子及分区情况》为依据,将SCI刊物划分为一区、二区、三区和四区。分区的标准主要是看该期刊的影响因子,投稿难度和影响力等方面的情况。一般都给一区刊物上发表的文章作者予以很高的奖励。不过,现在国内很多学者发现,这个分区本身也不一定科学和准确。有的期刊甚至违背科学良心和伦理道德要求,认为的“做出”高影响因子来。实际上,不同学科差别很大,研究者人数多少,刊物数量和分布不同,投稿难度等就会有很大的差异性,所以期刊的影响因子本身已经被普遍认为不能完全客观地反映文章的质量和学术水准。而在将刊物分区的过程中又可能缺乏科学性,从而进一步导致影响因子被非科学性地加以对待。这是双重性的滥用影响因子,值得我们大家好好去反思。
在国内高校和科研机构中还存在一种不正确的认识:刊物的影响因子似乎成了刊物质量的惟一标准,也成了研究成果质量的惟一标准。“在进行科研绩效考评时常以累计影响因子或单篇影响因子达到多少作为量化标准,有的研究人员可能因影响因子差0.1分而不能晋升职称或评定奖金等,这种做法绝对是不可取的。”这样过高地神化期刊影响因子,对高影响因子实行过高的金钱奖励,对科学工作者惟影响因子主义,这会不利于消灭科学研究中的急功近利心态,也贬低了科学求真的神圣性,对于人才培养和科学事业发展,会十分有害。
因此,无论科学工作者,还是高校或科研机构,以及期刊本身,各方都应该将期刊影响因子的位置摆正。在笔者看来,影响因子仅仅是作者和读者的聚集程度之反映,不过是期刊的“人气”状况而已,决不能简单化地把人气等同于学术质量。各种简单化地在职称评定、奖励性评价、科研绩效考核等等工作中将影响影子这一“人气”因素等同于学术质量的做法,应该尽早被摒弃。这类似于网络投票一样,除了反映所谓的“人气”,它还能代表什么呢?其实,很多时候,这样的“人气”本身也可能是虚假的,那何可据信之?!
文章来源:
何云峰:别把影响因子过于神化,《上海教育》2016年1月1日01A期第73页“教育云斋”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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