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国花”与“和魂”,樱花在日本享有无可比拟的神圣地位,这是因为樱花与理想的日本武士的精神气质十分契合,所以它被认为可以凝聚“大和民族”的神话。
樱花的生命短暂。日本民谚说“樱花七日”,其实樱树从开花到全谢大约十六天左右,形成樱花“边开边落”的特点,这一特点使樱花魅力大增:段暂的灿烂而后随即凋谢,像是武士的壮烈冲锋:“欲问大和魂,朝阳底下看山樱”。军国主义者认为,人生短暂,活着就要像樱花一样灿烂,即使死,也该果断离去,正如樱花凋落时依然一尘不染。
东京都文化出版局编集的《樱大鉴》说,日本樱花最早是从中国的喜马拉雅山脉传过去的。樱花的传播像所有生物一样呈放射性传播。云南与喜马拉雅地域相近,自是最早受惠地区之一。所以,滇樱花自古以来就闻名天下。这使日本有另一种传说,称日本樱花的祖本,是由僧人从云南带回去的,这与有的日本人坚称他们的祖先是云南白族人一样具有探索性。然而,樱花是从喜马拉雅山脉传往日本的说法,似乎更可信。
《樱大鉴》还说,喜马拉雅的樱花传往日本后,在精心培育下,在日本不断增加品种,成为一个丰富的樱家族。成为日本国花后,它更受关爱,也更受培养,出现观赏性更强的高等品种。然而,至今几种原生于喜马拉雅的樱花还在日本生长,如乔木樱、绯寒樱等。云南樱花与日本樱花同属,它是由原生腾冲、龙陵一带的苦樱桃演变而来,是一个变种,花由单瓣变重瓣,色由淡粉红色变深粉红色。这颜色便是与同为观赏度很高的日本樱花的区别,日本樱花的花多为淡粉红色。
至于在中国大陆,早在秦汉时期,樱花栽培已应用于宫苑之中,唐朝时已普遍出现在私家庭园里。但在中国古代,樱花与樱桃不分,这给今天人们研究樱花的栽培史带来一些不便,不过从有关文献资料中,仍可看到樱花的内容。
1、南朝宋时,王僧达(423—458年)诗云:“初樱动时艳,擅藻的辉芳,缃叶未开蕾,红花已发光。”由此诗可知,该樱先花后叶且花为红色,幼叶浅黄色,这肯定是我国特产的钟花樱(又名福建山樱)无疑。沈约(441—413年)诗曰:“野棠开未落,山樱发欲然。”从花期看,此樱应为樱花而非樱桃。
3、唐代白居易诗:“亦知官舍非吾宅,且删山樱满院栽,上佐近来多五考,少应四度见花开。”诗中清楚说明诗人从山野掘回野生的山樱花植于庭院观赏。又有“小园新种红樱树,闲绕花枝便当游”的诗句。
4、唐代吴融在《买带花樱桃》中咏道:“粉红轻浅靓新妆,和露和烟别近邻,万一有情兼有恨,一年荣落两家春。”诗中虽说是带花樱桃,但从诗中描述,更像是樱花。萧颖士在《伐樱桃赋》中也说:“有大樱桃树阙高……”樱桃树多为灌木或小乔木,这“厥高”的大樱桃,很可能是一株大的樱花。
5、宋代王安石有诗云:“山樱抱石荫松枝,比并余花发最迟,赖有春风嫌寂寞,吹香渡水报人知。”既能荫松枝,此山樱一定高大,加之花期又较迟,故无疑为山樱花而非樱桃。
6、前蜀韦庄《思归》诗云:“红垂野岸樱还熟,绿染回汀草又芳。”诗人所咏的可能是一株垂枝樱。宋朝成都郡丞何耕对垂枝樱也有较详细的描述,他在《苦樱赋》中写道:“余承乏成都郡丞,官居舫斋之东,有樱树焉,本大实小,其熟猥多鲜红可爱。而苦不可食,虽鸟雀亦弃之。”又道“始余至于官居,盼兹树之奇特,达条扶疏而下,披阴露并有余”。这里描述的“本大实小”,而果苦不可食者决不是樱桃,必定是樱花,加之“达条扶疏而下”,又进一步说明此樱为垂枝樱花。
7、明代于若瀛的诗说樱花:“三月雨声细,樱花疑杏花”。
清代陈洖子在《花镜》中提到樱桃“春初开白花,结子有朱、紫、蜡三色,又有千叶者,其实少”。樱桃的果实为红色,或初熟时带淡黄色,未见有紫色、黄色的,紫色、黄色的果实应为樱花的果实之误。再说樱桃也无“千叶者”,这种“千叶”的重瓣樱桃应是一种白色重瓣樱花。
清代吴其浚《植物名实图考》,记载:“冬海棠,生云南山中……冬初开红色花,瓣长而圆,中有一缺,繁蕊中突出绿心一缕,与海棠、樱桃诸花皆不相类。春结红实,长圆,大小如指,恒酸不可食。”这冬海棠即冬樱花,现在云南南部石屏、建水、元江等地还有很多。野生冬樱花高达十五米,花期12月中下旬,比梅花还早一周左右。
至于“樱花”一词,最早见于唐代李商隐的诗句:“何处哀筝随急管,樱花永巷垂杨岸。”以后也有诗人多次提及,如元朝郭翼有“柳色青堪把,樱花雪未乾”,明于若瀛有“三月雨声细,樱花疑杏花”等诗句。从以上文献材料中,可知中国大陆当时已有钟花樱、垂枝樱、冬海棠、山樱、重瓣白樱花等。中国野生樱花种类众多,从南到北都有分布,黑龙江有大山樱、山樱、黑樱,浙江有早樱,湖北有华中樱,福建、台湾有钟花樱,云南、四川有冬海棠等樱花。现在南京附近的宝华山、空清山等处,有高达十五米,胸径达二十五厘米的野生早樱,每当四月花开时节,这些成群的樱花犹如彩云停留山际,蔚为壮观。可这些宝贵资源至今大多处于深山,谈不上育种应用。
樱花属蔷薇科李属落叶乔木,种类甚多。它适性强,喜阳,耐旱,但根系较浅,不耐烟尘,忌积水,宜植干燥向阳之地。繁殖以嫁接为主,也可扦插、播种。嫁接则以草樱、樱桃、桃、杏等为砧木。栽培中无需特别管理,但樱花对敌敌畏敏感,应避免使用。樱花通常不进行过多修剪,日本有句谚语:“剪樱花者为笨伯,不剪梅花者亦笨伯”,正说明这一点。
全世界有五十多个野生樱花基本种,中国约占三十八个之多,其次为日本、朝鲜、缅甸、不丹、锡金等。但樱花的栽培是始盛于日本。许多樱花品种的名字和花一样有趣。如叫“一叶”的樱花,其花心伸出一支绿色叶状雌蕊,花谢后,它就发育成一片叶子。名叫“普贤象”的樱花,初开时花粉红色,花朵密集低垂,如含羞的少女,更奇的是在它的花心生有两个绿色的雌蕊,酷似佛门普贤所乘之大象的鼻子,故而得名。“八重红枝垂”樱花,顾名思义为红色重瓣的垂枝樱,其艳丽的花朵一串串悬挂在拱形枝上,惹人怜爱。“御衣黄”以其色彩特别而著名,绿色的花瓣上带有浅黄色的斑纹,是不可多得的珍稀品种。“苞叶樱”,则因其苞片异化成标准叶形而得名。“东京樱”,先花后叶,花繁似锦,落英随飞飘荡,如天女散花,令人美不胜收。如此众多的樱花品种,盛开时远可观,近可品,难怪有人说,“除看樱花难算春。”
江户时代末期,江户染井村的植木屋发现了一种新的嫁接技术,将大岛樱花与江户彼岸杂交,培育出一种叫吉野樱的新品种。此种樱花具有极强的繁殖力,适合大批克隆。明治维新后,樱花作为国花受到特别青睐,吉野樱乘机席卷列岛。现在人们看到的樱花,大多就是这种吉野樱,据统计,它占日本全国樱花总量的80%。樱花树姿洒脱开展,盛开时如玉树琼花,堆云叠雪,甚是壮观,因此人们常将它种植在建筑物前、草地旁、山坡上、水池边,孤植、群植都很适宜;夏季樱花枝叶繁茂,绿荫如盖,作为风景区或次干道上的行道树也十分美丽得体。樱花还是一种良好的切花,花枝可保持近半个月之久。日本人不仅喜爱玩赏其花,其叶也是很受欢迎的食品包装材料,就像中国的荷叶。
日本很早就有了赏樱活动,七世纪的持统天皇喜爱樱花,多次到奈良的吉野山观赏樱花。但樱花在日本受到崇拜不过一千年历史。在文治的奈良时代(710—794年),倭人说到“花”,指的是梅花,这还是南中国的传统;到了武士阶级形成的平安时代(794—1192年),樱花成了主角,咏樱花的歌比咏梅花的歌要多出了五倍。《古今集》里有这样的短歌:“世间若无樱花艳,春心何处得长闲?”日本历史上的第一次赏樱大会就是嵯峨天皇(786—842年)主持的,当时赏樱只在权贵间开始流行,到武士全盛的江户时代(1603—1867年),赏樱才伴随武士精神普及到平民百姓中,形成传统民俗。到了近代的军国主义日本,赏樱更是如同中国的新年庙会,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由于日本南北狭长的地形特点,樱花由南渐北次第开放,有人就一路追寻樱花的足迹,从琉球群岛一直到北海道,赏遍全国的樱花,对于摄影家这是很好的机会。
据日本明治安田生命保险公司发布的“日本人姓名排行表”,即使到了二十一世纪的最初五年中,日本女性的名字里有“樱”的一直排在前三位。日本人对樱花的崇拜,其内涵已经远远超出樱花本身,变成一种军国主义的宗教信仰。这促使日本政府把每年3月15日至4月15日定为“樱花节”。
然而二战以后,随着日本军国主义的衰微,一种名为“魔帚病”(Witches' Broom)的传染性病菌也逐渐蚕食日本樱花。目前“魔帚病”已经侵袭了日本四十七个县中的十八个县。街道两旁盛开的樱花树中不时伸出几支扫帚状枯枝,显得格外刺眼和突兀。甚至公园里的樱树也失去开花能力并逐渐坏死。这些被感染的树对其它三百五十多种樱树都构成威胁,若任其发展,日本的樱树有可能在十年内灭绝。魔帚病是由霉菌导入的传染性植物病害,它从树木的伤口或气孔侵入。患上该病的树木顶芽生长受限,而侧枝却生长迅速并消耗树木大量养分,主枝则因营养不良而枯死。
也许不是巧合,调查表明在受害树木中,深受日本人喜爱的早樱品种“染井吉野”染病最为严重。日本花卉协会的主任研究员和田博幸说,这种病菌感染性极强,很可能会扩大到日本全境。在滋贺县彦根市的著名景点“彦根城樱花大道”,剪除枯病樱树的工作已持续了几天。日本三大名园之一的兼六园也在日程表中加入了剪除患病枯枝的内容。在大分县别府市,市政府已通过媒体呼吁民众行动起来齐心协力消除病菌。该市还专门邀请园林专家举办相关讲座。参加花卉协会“创造樱花名景计划”的园艺师立花武志说,人们保护樱花应该像爱护自己的情人一样。可是在日本社会中,失宠的情人往往遭到最为残酷的虐杀。
难怪名胜之地未能幸免魔帚病的扫荡。日本第一名城——“姬路城”内的樱花林,已发现感染该病的樱树。日本石川县林业试验场的工作人员说,县内几乎所有的“染井吉野”都感染上了该病毒。他们呼吁,在樱花绽放前,一定要剪除病枝。魔帚病对樱花的侵袭正在引起各界的关注。日本《产经新闻》和《日本经济新闻》等主流媒体都对花卉协会的调查做了详细报道,调查中提及的十八县的地方报纸更是用很大篇幅呼吁人们对樱花加以保护。
魔帚病的威力,已经在可可树(cacao tree)的可怕经历中得到过验证。
据《发现》杂志报道,全世界每年因“魔帚病”而损失的可可豆多达27万吨,其中绝大多数发生在拉丁美洲。在创纪录的1999到2000年财政年度全球300万可可豆产量中,只有不足5%的可可豆是所谓的“风味可可豆”(flavor beans)——美洲原产克利奥罗可可豆(criollo)及其优秀杂交品种崔尼塔利奥(trinitario)。其他的,都是大路货色的杂交品种弗拉斯特罗斯(forasteros)可可豆。这意味着现代人品食巧克力的经验中,只有不到5%的几率拥有16世纪西班牙人那样的美味。
人类与巧克力的亲密接触最早可以追溯到2000年前,生活在中美洲的玛雅人和更早的奥尔梅克印第安人(Olmec),偶然但却幸运地发现了可可豆的秘密。把带着果肉的可可豆从豆荚中取出,发酵后在日光下晒干,然后文火烘焙,奇妙的事情就发生了——在简单的研磨和压榨后,就得到了最简单但也最纯粹的、香气馥郁的巧克力。并不是只有玛雅人或阿兹特克人把这种奇妙的食物当成神赐的财宝,在16世纪的西班牙探险者将巧克力引入欧洲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中,它都被视为贵族和教宗的禁脔。1753年,现代动植物分类学的创始人瑞典人卡洛卢斯·林奈(Carolus Linnaeus)为可可树赋予了“Theobroma”的学名,并一直被沿用至今。在拉丁语中,Theobroma的意思是——“诸神的食物”。
可可树通常只生长在地球赤道南北纬18度以内的狭窄区域,南美洲、加勒比海地区、西非、东亚和太平洋上的岛国新几内亚和瓦努阿图是这种高达而二十英尺的热带树木世代栖息的乐土。“老茎开花”是可可树的另一特点,树干和老枝上点缀的绯红色及白色的微小花苞成为一道别致的风景。虽然一棵可可树上常常会绽放数千朵可可花,但只有极少一部分可以获得授粉的机会。从一朵花长成可以收获可可豆的成熟豆荚,至少需要六个月时间。一棵可可树每年只能结出50到60个可可豆荚,这不到所有花朵数量的5%。
白色果肉是克利奥罗可可树区别于其他所有品种的独特之处,它表明可可豆中的多酚含量很低。作为一种具有独特紫色的化合物,多酚能够提高果实对病虫害的抵抗力,但同时也会让可可豆带上苦涩的味道。由于多酚含量低,克利奥罗可可豆无需长时间发酵催熟,也不用多加焙制,从而保留了更多的挥发性香气——克利奥罗巧克力独特的、带有坚果和奶油味的细腻而饱满的风味。这种奇异的风味让十七世纪和十八世纪早期的西班牙人为之疯狂,因此在美洲的大片殖民地广泛种植克利奥罗可可树。
1727年“克利奥罗风暴”是克利奥罗可可豆多灾多难命运的开始,大规模病害让许多种植园里脆弱的克利奥罗可可树毁于一旦。从那时起,风味较逊但个体强壮的弗拉斯特罗斯可可豆开始获得青睐,并借其他殖民国家与西班牙争夺可可豆贸易控制权的机会在美洲其他地方广为种植。
不幸的是,即使较为强壮的弗拉斯特罗斯可可树在“魔帚病”和“黑荚果病”(Black Pod)的侵袭下依然显得软弱无力。最近的一次大规模灭绝性灾难发生在巴西。在二十世纪80年代末期的“魔帚病”大流行中,斯时已经攀升到可可豆产量南美第一世界第三的巴西遭受致命重创,迄今为止一蹶不振。到1998年,中南美洲的可可豆产量下跌了75%——如果不是西非的可可豆生产在这次“瘟疫”中幸免于难并出现了奇迹般的增长,巧克力的匮乏早已来到世界。
虽然1995年起,美国农业部就拨出150万美元的专款用于可可豆研究,而这一数目十年后已经升到400万美元,但对解救可可树的燃眉危机,这不过是杯水车薪。“魔帚病”和“黑荚果病”让人束手无策的一个原因,是可可树种植园传统上每20—30年毁林建园轮耕的可能降低了;而转基因的可可树在中南美洲的广泛种植不仅未能实现抵抗病害的初衷,反而导致生物多样性的缺乏,从而埋下更深的隐患——这些基因序列范围极窄的可可树,一旦面对病毒的变异就将面临更彻底的灭绝。“当我们吞下每一口巧克力时,都可能是在对一种古老的风味告别。”——这句话也可能是对樱花鉴赏者们的警告。
日本岛国属典型的海洋季风气候,四季分明,自然景观随时而移,加上地震、火山、台风、海啸等自然灾害,使得列岛始终处在动荡变化里,容易产生“无常”之感。同样,日本在传统上又是一个信奉多神的军国主义国度,早在明治维新前就受到将近一千年的武家统治。与此同时结果对樱花的热爱,内涵超出樱花本身,变成一种宗教信仰。其实从艺术的角度看,樱花的魅力与审美纯度,不如盆景、俳句、茶道,然而这动摇不了樱花在日本的神圣地位,因为樱花具有武士般的性格。
美而易逝易碎最让人痛惜。樱花绽放虽然绚烂,但从含苞绽放到凋谢不过一周时间,且边开边落,碾落成泥。故“樱花七日”是说一片片小小细细的粉红、洁白、嫩绿,叠加在一起,在一夜之间骤然开放了自己,似云如霞,占尽春光,生命复苏。很快,又像雪花飘飘而逝,如此干脆利落,好像服从命令的武士,毫不留恋世间繁华。因此日本有人喻樱花飘落为“吹雪”——从樱花含苞待放到短暂绚烂再到瞬间飘零,人的心情也经历了从欣喜到猝然心碎的过程。樱花的魔力就在这里:与别的花相比,樱花并不具有特别出众的姿色,单独地看,它一点不起眼,无论颜色还是造型,都很单调。因此,只看一株两株樱花不行,一定要成片成林地看,置身其中才能发现它的魅力,那是一种铺天盖地的集合之美,洋溢着无限的生命能量,仿佛喜欢群居、言行一致的日本人,集会游行时三呼“万岁”的沸腾场面。其实,多数日本人与其说是在“赏樱”,不如说是在“加入赏樱的队伍”。
留学日本的周恩来曾经赞美樱花说:“万绿中拥出一丛樱,淡红娇嫩,惹得人心醉。自然美,不假人工,不受拘束。”又道:“雨中两次游岚山,两岸苍松,夹着几枝樱……潇潇雨雾蒙浓,一线阳光穿云击,愈见姣妍。”而到日本旅行的谢冰心也禁不住诱惑写下了《樱花赞》——他她也许都不明白樱花具有“军国主义的象征性”。日本前首相田中角荣几十年后依然暗渡陈仓、大胆赠给周的遗孀邓颖超以东京樱花,栽种在武汉的前日军营地和南京大屠杀的发生地。
其实早在抗战之前,杭州、青岛的租借地和上海租界地内都栽有日本樱花。1904年日俄战争后,日人也在大连、旅顺、沈阳等地都种上了日本的樱花,然后发动“九一八事变”。1929年南京的中山陵园建成后,日本也不忘赠送一批樱花植于梅花山东北坡,然后不到十年,南京大屠杀发生。正如日本1912年送给美国1870株樱花树,然后不到三十年,檀香山时间1941年12月7日,“偷袭珍珠港”的事变发生。1972年中日恢复邦交以来的三十多年,日本多次以樱花作为礼物赠给中国,而现在中日关系空前紧张:不数年间,中日其再战乎?日本输出的樱花,难道真是军国武士的先遣队员?魔帚病菌能阻挡他们的步伐吗?
(谢选骏写于2006年4月15日,樱花节的末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