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尔文进化论提出来以后,对人类的起源问题最主要有两种对立观点:拥护进化论的人主张人类是从猿猴进化而来的;而神学拥护者则主张人是神创造的。 据说,有一次,一个大学教授在讲台上理由充足地讲授人类如何从猿猴进化来的思想,在听众中突然站出来一位神父对教授的主张坚决表示反对。 神父说,人是上帝创造的,这在《圣经》里已经讲得非常清楚,不可能是错误的。但神父辩论老半天,也无法像教授那样拿出许多的令人信服的证据。 最后,神父实在理屈词穷,就想出来一个“绝招”:他将一个猴子放在了讲台上,对教授说:“如果你将这个猴子变成人,我就放弃神创论,而接受进化论”。 教授先是一愣,后来想出来一个对付神父的办法:他把这只猴子放在讲台上,开始一根一根地拔毛。 神父见状,立即阻止说:“你把猴子的毛全拔掉,它不就死了吗?死了以后,还怎么变成人呢?” 教授笑着说:“一毛不拔怎么可能成为人呢?” 这是一则笑话,但它却从某种侧面反映了对人类起源的不同理解。 关于人类的起源问题,数千年来一直争论不休。古希腊的一些哲学家如毕达哥拉斯、柏拉图、亚里士多德等人认为,人类与宇宙一样是永恒的存在物,因此无所谓开端问题。另一些哲学家如伊壁鸠鲁、卢克莱休则更多地汲取了希腊神话的传说,认为人类是“偶然地”从泥土与水中孵化出来的,或者是由天体和星系结合而成的。后起的基督教把人类的起源问题范于一尊:人类是由上帝创造的;耶和华用泥土仿照自己的形象模塑出第一个男人──亚当,又从亚当身上取下一根肋骨创制出第一个女人──夏娃,因此,全人类归根到底都是亚当和夏娃的后裔。凡是对此持有疑义的人都被教会判为异端。 然而,谎言终究不能历久不衰,“青山遮不断,毕竟东流去”。今天科学史对这个问题早已有了定论:在距今约1500万年或2000万年以前,居住在非洲东部、印度北部和欧洲中部的原始森林里中的一种灵长类动物──森林古猿,它们尽管在身体结构方面与现代人迥然相异,却被证明是猩猩和人类的共同祖先。由于地球气候和生态环境发生变异,这些用四肢在树上攀爬的动物出于觅食的需要,被迫从树上来到地面。经过漫长的进化过程,它们演化为能够直立行走的南方古猿(上新世后期至更新世中期,距今约500万年──150万年)。南方古猿生活的地区主要在南非和东非。根据发掘出来的化石,我们可以把南方古猿分为粗壮种和非洲种两个类型。前者体格粗壮而笨拙,以植物为食,它后来在进化中逐渐被自然淘汰。后者则比较灵活,草肉兼食,而且已经学会使用某些简陋的石器工具,从这一支脉中最终发展出直立人乃至智人。随着人类的日益进化,其种族的分化也开始发生。在1000万年前,人类的远祖生活在非洲至印度之间的广阔地带。由于更新世冰河时代的来临(它大约开始于250万年前,其间至少经历了四次大冰期和三次间冰期),人类祖先逐渐向非洲和其他较温暖的地区收缩。此后一直到大约7万年前最后一次冰河时期到来时,人类的活动区域始终被限制在冰原以南的热带丛林和草原地区。此间唯一的例外是35万年前的北京猿人,他们由于学会了使用火,所以能够生活在结冰线以北的周口店地区。在最后一次冰期中,人类已经普遍地掌握了使用和保存火的技术,并且学会了缝制兽皮以御寒,因此他们能够在寒冷的北方冰源中越冬和进行狩猎活动。由于冰期所引起的海水下降,造就了把各大洲连成一片的许多陆桥。在阿拉伯半岛与非洲吉布提之间的曼德海峡,西伯利亚与阿拉斯加之间的白令海峡,朝鲜半岛与日本之间的朝鲜海峡,新几内亚与澳大利亚之间的托里斯海峡,以及从东南亚到爪哇之间的广大海域都有陆桥连通。这样,人类在迁徙不居的狩猎生活中,把足迹踏遍了除北极和南极以外的世界各大洲。大约在3万年以前,人类就已散布于亚、非、欧的广大地域,并通过白令海峡的陆桥移居阿拉斯加,通过爪哇与澳大利亚之间的一些岛屿与跳板移居澳洲。不久以后,西伯利亚的蒙古亚种猎人在追逐猛码和驯鹿的过程中穿越加拿大冰河走廊进入墨西哥和秘鲁富饶的狩猎场所。由此可见,在数百万年的进化发展中,“作为一种热带动物而起源的人类,因为具有文化和技术,所以能够扩展到温带,并且在最后一次冰河时期向猎物很多的大草原和苔原地区迁移──从非洲经过欧亚大陆,最后进入新大陆。”[1]至此,人类史前时期漫长而尉为壮观的大迁徙活动基本结束,人类的各种族在此过程中逐渐分化和形成。 人类诞生后是怎样生存与发展的?这是一个无法用科学精确描述的问题,因为科学只解决“真”的问题,而人类的“真”相不可胜数且变化无穷。因此,对这个问题只能在本质上作哲学的回答,哲学具有在普遍性的意境中作总体概括的能力。 ------------------------ [1] 杰弗里.巴勒克拉夫主编:《泰晤士世界历史地图集》,三联书店1995年版,第34页。 ----------------------- 本文已经公开发表,参见胡建、何云峰、魏洪钟:《智者的沉思》,当代中国出版社2003年12月版。
|